我油尽灯枯时看着电视上周斯也,整个人春风得意,特别帅气。面对记者的提问,他习惯性的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有的人嫌贫爱富,在我落魄是离我而去,不知道现在后悔了没?”我听到了,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三年了,他还没有忘记我吗?应该是恨死我了。可我即将要死了,我希望他能忘了我,娶妻生子,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第1章
周斯也的公司的宴会,前来参加的人很多。
我的闺蜜宁星也来。
周斯也看见了她,穿过了人群走到了她的面前,只是为了羞辱我。
“宁星,我现在有钱了,你问问时悠她后悔了吗?”
他顿了一下,又习惯性的转了转手上的戒指。
“她那么爱钱,你告诉她,只要她回来给我低头认错,我就既往不咎了。”
那戒指是我们刚在一起时买的,是银的,一对才一百二。我的在离开时扔了,没有想到三年过去了,他还戴着。
我闺蜜失望的看了看他。
“周斯也,时悠不欠你什么?”
说完她转身就走,却被周斯也抓住了手,被迫停住了脚步。
“她不欠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她不是嫌贫爱富,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离开了我吗?”
宁星眼眶通红,使劲力气扇了他一巴掌。
“啪”一声,使吵闹的宴会寂静了下来。
“周斯也,时悠要死了,她没有多少日子了,你还要诬蔑她,你有没有心呀?”
宁星朝他吼了出来。
周斯也瞳孔猛的一缩,随后气急败坏。
“宁星,你和她是闺蜜,也必要为了她开脱,编这么大的谎。”
“她要死了,是她应得的报应。”
“真的,时悠要死了。三年前她查出了胃癌,你都不知道她有多么的爱你。”
宁星挣开他的束缚,含泪道。
“不可能的,你骗我我的。”周斯也撕心裂肺的朝她吼,“明明就是她嫌我穷,她才离开的,她自己说的。”
“她这样说的,真是个傻姑娘。”
宁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周斯也,你现在都不知道时悠为你做了什么?还在羞辱她,你真可悲呀!”
我躺在病床上,不知怎么的就飘到了他们俩的中间,看着他们都红了的眼眶,我不由的叹了口气。
三年前,我离开周斯也的时候,我确实说了我嫌弃他穷,我不想跟着他吃苦。
我哭喊着朝他发疯,我不想和他挤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为了省钱连一根烤肠都不敢买。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三年了,还要过多少年,我又有多少个三年。
周斯紧紧把我搂入怀中,眼眶泛红,嗓声沙哑。
“悠悠,我保证,我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求你别离开我。”
我一根一根的搬开他的手指:“周斯也,我等我不了,我们就此别过。”
我头都没有回的往前走,怕自己的眼泪掉了下来。
但他还是不相信,从后面死死拽住了我的手。
“悠悠,你骗我的,你不会离开我的,你一定有苦衷的,我不信你会离开我。”
我深吸了口气,转身面对着他拿出手机指着微信上的笔笔转账记录。
“周斯也,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这才是我想要的。你看看,他们转给我钱,你一年也赚不到的。”
转钱给我是我爸,不过我把备注改了。
可周斯也一把抢过了我的手机,砸在了地上。
我看着七零八碎的手机,心也碎了。
痛的在滴血。
“我不信,你不是那么物质的人,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我知道你的为人。”
周斯也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不死心的说。
“人是会变的。”我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蹭到耳边,“周斯也,我就是嫌贫爱富的人,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把我困在你身边吃苦。我好聚好散不好吗?不要逼我恨你。”
或许是我的话刺痛了他。
我感觉在后背的手动了动,然后无力的垂下。
我知道周斯也的,我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不可能不放手的。
于是他红着眼,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在挪了三步的时候,他回头了,死死盯着我,声音低沉能穿透水。
“时悠,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会的。”
我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盯着他通红的眼。
“周斯也,我不会后悔的,最后悔的就是和你过了三年的苦日子。”
他的背影一顿,僵硬的转入了夜幕中。
而我看着远去的背影,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哭了起来,疼的都呼吸不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想周斯也了,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呆在他身边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了。
短短的三年,他从一穷二白的小青年变成了上流社会的新贵。
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个女人,我可能就是那个女人了。
不过很可惜,我不是那个贤惠的女人,而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我能激励他上进,都是好的。
他再也不是当初为了能和我在一起,跪在家门求我爸的穷小子了。
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可是在听到我要死时,一向稳如泰山的他慌了。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串他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可只有无尽的盲音传出。
我当初想删除有关他的所有联系方式的,但又舍不得,只好拉黑。
我像一个小偷一样偷偷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疯了般的跑了出去,叫司机送他回家。
不知道他翻箱倒柜的找什么?
当我看清楚的时候,我震惊了。
都是我和他的照片,有我跳在他背上的,有我喂他吃烤肠的,有我们手牵着手一起在夕阳下散步的。
等等,数都数不清。
我把话的那么狠,我想着有关我的一切,他都毁尸灭迹了。
他一张一张的翻看着照片,在翻到我和我爸的合影时,他眼里的光又亮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那是我爸的码号呀!
他怎么有的?我挺震惊的。
我爸现在应该再医院里陪着我。
他小声的问道:“你找谁?”
“叔叔,时悠呢?她在哪里?”周斯也也开门见山了。
“你们已经分手了,没有关系了。”我爸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周斯也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但手机久久没有放下来,仿佛对面还没有挂一样,似乎能听到什么似的。
他愣了会,手机都要被他捏碎了似的,关节都泛红了。
他不死心的重新拨了过去,但再也没有人接了。
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悲伤,像被主人丢弃了的小狗。
他有重新低下头,一遍又一遍麻木的翻看着我们的照片。
现在的他哪里是那个商场得意,人前显贵的周斯也。
分明是那个受了委屈躲在角落的周斯年,孤零零的背影,落寞的神情。
看的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很想像以前一样把他拥如怀里,亲亲他的脸颊,告诉他没事的。
我用心呵护的少年,我怎么忍心看他如此难过?
于是我才选择了一种最笨的分手方式。
情愿他恨我,也不要记得我的好。
但现在好像失败了。
我的少年还是知道了。
他枯坐了一夜,我只看见他眼中的泪滴落在照片上,晕开了朵朵花。
天灰蒙蒙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猛地站了起来,脚步匆匆走了出去,到了一半他又折了回来,把照片小心翼翼的收好。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路,他这是去的我家呀!
曾经我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被关在家里不允许和他见面。
他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没有一点办法,只好用了最笨的办法。
他在我家门口傻傻的站了一夜,那是秋天呀,天寒露重的。
我叫他回去,但他朝我一笑,叫我不要担心,说我爸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或许是他的真诚打动了我爸,我爸叫他进屋后谈了许久,然后奇迹般的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他得意的冲我一笑,那是的他眉眼如星辰大海璀璨。
哪里像现在一样满是惆怅。
周斯也很快就到了我家了,但他等了一个上午也没有人回家。
他只好继续等着,有几个街坊邻居路过时看见他了,小声的议乱了起来。
“这不是小悠的前男友吗?怎么还来呀?”
“唉,小悠也是可伶人,年纪轻轻就……唉,不说了,不说了。”
“小悠是个心善的孩子呀!当初老时要卖了这房子给她医病,她誓死不同意,说自己已经拖累家里,要是房子都没有了,她就不医了。”
“那你说,要老时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
“唉,老时也没有办法呀!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小悠死,做父母的,谁能接受呀?”
……
听着听着,周斯也的拳头紧握,极力克制着。
是呀!我刚发现自己得胃癌时,也哭过。
我很年轻,舍不得父母,舍不的周斯也。
但命运就是如此的爱开玩笑。
那天周斯也一回来就搂住了我,撒娇道。
“悠悠,悠悠,今天有十个小时都没有见到你了,好想你呀!”
听的我心口酸酸的,拍了拍他的手。
“这才十个小时呢?以后要是你见不到我了要怎么办呀?”
周斯也愣了愣。
过了好会,他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闷闷道。
“悠悠,我只差一点就要成功了,你不要嫌弃我穷,我能给你过上好日子的。”
最先发现我不对劲的,是闺蜜宁星。
知道后她抱着我哭了一场,然后陪着我去医院做各种化疗。
在不见好转的情况下,我隐瞒了所有的人。
宁星问我:“真的不让他知道?”
我抬头望了眼天空,什么都没有说,只有俩行泪流了下来。
她把我抱进怀里,默默的陪着我。
周斯也等到了天黑也没有等到我爸,他一个人萧瑟的站在风中。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到他。
果然一阵风后,他缩倒在墙角,双手掩面,低声哭泣。
“时悠,你好狠的心呀!都要死了,还让我为你难过。”
“你怎么敢的?怎么敢骗我的?”
“我真的以为你嫌弃我穷,已经嫁人生子,生活美满。”
我心疼极了,想伸手捧起他的脸,一点一点的擦干他的泪水,告诉他,我一直都陪你的身边的,不是你的错。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
抽泣声越来越小,接着传入耳的是一阵笑声。
周斯也疯了。
他突然仰天长啸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时悠,时悠,你是在报复我,你成功了。是我周斯也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是我周斯也离不开你。”
随后他低下了头颅,喃喃道。
“我多幼稚呀!我想着我成功了,你会来找我的,我错了,我错了。”
“我们在一起多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为人?”
周斯也说了好多忏悔的话,一会笑一会哭的。
要是我能打他,我肯定要打的他抱头鼠窜。
有精力在这里哭丧,还不如去干点为国为民的事去。
他也没有回去,就缩在我家的墙角过了一夜。
“谁呀?大清早的蹲在人家门口。”
听这声音不就是我那怨种闺蜜吗?
下一秒,她的脚就被一只手抓住。
“宁星,你告诉我,时悠在哪里?我想见见她,求你了。”
宁星拍了拍胸口,一脚踢了过去。
“你不配,赶紧滚,别弄脏了悠悠家的门。”
宁星头也不回的进去我家,拿着东西就要出门。
当她一只脚跨去门时,就被周斯也拉到车里了。
“你抓我干嘛?你死心吧!我不会告诉你悠悠在哪里的。”
“停车,停车,放我下去。”
可周斯也不理会宁星的吵闹,开着车到了我们曾经住的地下室。
但他打开门的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宁星也捂着嘴发了呜呜的声音。
整面墙都是我和周斯也的照片,床上铺了我最喜欢的蓝色四件套。
而床上躺着的是A哆啦梦,还盖着被子,地上也是我喜欢的海绵宝宝,草莓熊等等。
我不禁回忆以来,我和他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我和他抱怨说,湿气这么重,我的毛绒绒都没有地方放,照片也没有放的地方。
他把我抱了坐在床上,轻哄着说,以后我给你弄一面照片墙,堆满你喜欢的娃娃。
我想他就哄哄我,工作上的事他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哪里还记得呀?
没有想到他真的给我弄了一面照片墙,一屋子的毛绒绒。
我都不能想到那时的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弄的。
“你做这些有什么有?悠悠的病会好吗?”
“要是没有悠悠,你能成功吗?”
宁星的哭喊声打断了我思绪。
“你什么意思?我的事业是我自己拼出来的。”
“你给我说清楚。”
周斯也想一只愤怒的狮子,撕心裂肺的吼着。
我最怕的事还是来了。
要是周斯也知道他引以为傲的事业也是我帮他的,而他又一次次的在众人面前贬低我。
我真的怕他受不了,那也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
不过现在想想有点恋爱脑了。
宁星擦了眼泪,嗓音沙哑。
“要不是悠悠用自己的性命逼迫时叔叔,会有人给你投资吗?”
我不想周斯也过苦日子了,不想他受人白眼了,不想他的才华被埋没了,于是我去求了我爸。
可我爸说他很年轻,我们要相信他,多给他些时间。
可我没有时间了。
于是我天天缠着他,用绝食来威胁他。
但我爸还是无动于衷,后来他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知道了我病情。
他问我,难道他周斯也值得我付出命吗?
我坚决的告诉他值得,他值得的。
因为我爱他,他也没有辜负我的爱。
我想让他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过的好点。
我爸最终摇了要头,偷偷的投资了他的项目。
但我求我爸不要告诉他,也不要让他知道。
我的少年只需要站在高处瞻人仰望,不被世情沾染。
第2章
“悠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周斯也泣不成声了。
“她一遇到你的事就变傻,你不知道吗?”
“悠悠瞒着你的事,我都告诉你了。她不欠你什么?只要你欠她的。”
宁星挎了挎包,就想走出去了。
周斯也眼角泛红,胡子青茂,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在宁星出门时,他竟然噗通跪了下去,声音里充满了乞求。
“宁星,你告诉我悠悠在哪里?让我去陪陪她。”
“你不配,你在宴会上怎么说她的?你忘了吗?我告诉你——嫌贫爱富。”
宁星蹲了下来,指着周斯也的胸口一字一句道。
我完全看见不见周斯也的脸,只是他颤抖的双肩,我一定知道他在哭。
“我求你了,告诉我悠悠的医院。”
“我求求你了,该死的是我,是我该死。”
他说一句朝宁星磕一个头。
我心都碎了。
他高傲如白天鹅的一个人,现在为了我卑微到了尘埃里。
我浑浑噩噩的看着他求宁星,突然一股神秘的力量把我拉了回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在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里。
可一想到自己昏迷看到周斯也,心痛的窒息。
我还是希望宁星不要告诉他我在的医院地址,我原先在他心目中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至少他爱过我是真的,我不想他是因为愧疚而来看我的。
可天不随人愿。
我一转头就看见了周斯也站在门外。
他的眼里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哀愁深深的刺疼我的眼。
我朝他招了招手。
“你来了。”
没有客气的寒暄,好像我们只是分开了一小会。
“嗯,我来了。”周斯也跨步向前握住我的手。
可我看见了湿润的眼,殷红的眼角。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轻声责备,伸手拂去他眼中的点点水珠。
相顾无言。
过了会,他出去了一趟,但很快就回来到了。
“我们回家。”
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由他带着我。
这一瞬间我是真的自私。
以前离开他,就是为了他好,不想他为我伤心。
可现在却想和他度过我最后的时光。
好像我和周斯也在一起后,我的病都好了。
这大概就是老人说的回光返照吧!
“小懒猪,起床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三明治。”
周斯也亲了亲我的额头,又帮我穿好衣服,卫生间里是挤好牙膏的牙刷。
“悠悠,你在哪里呀?”
他一手拿着包,一手拿着领带。
我在厨房洗碗呢,在围裙上随意的擦了擦手。
“戴领带。”
他委屈巴巴的把手里领带给我。
我踮起脚,认真的给他打,中间还打错了几次,他也没有不耐烦,反而弯下腰配和着。
“我走了,悠悠,中午我想吃你做的回锅肉。”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去上班了。
而我摸了摸被亲的脸,愣在了原地。
多么像一对平凡的夫妻,早上起来送自己的老公上班,而自己在家里操持家务。
我想沉浸在这个美梦中永远不醒。
而我也扮起了一个妻子的角色,去卧室里看看哪些脏衣服是需要洗的。
当我走进衣帽间时,我捂着嘴哭了出来。
原来我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
那一排的包是我生日时看上的,当初的他到处找人投资都失败了,我说了句抢钱,拉着他就走了。
但我真的喜欢呀!
周斯也说我们重新回去买,可我心疼钱,还是拉着他回家了。
他把我搂进怀里,在耳边保证以后有钱了给我买十只,我只当玩笑话。
没想到他真的买了,我数了数刚好十只。
卧室里我一寸不剩的扫视过去。
梳妆台的首饰都是我当初没有舍得买的,成排的衣服也是我当初喜欢舍不的买的,连浴室里的沐浴露也是我喜欢的牌子。
原来我离开他的三年里,他把他所有的承诺都兑现了。
他还是爱我的。
这一刻我心里发酸。
以后谁做他的妻子应该会幸福的。
可一想到那个人不是我,还是嫉妒了。
可转念一想,我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和他在一起,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不然害己害人。
我应该感到知足,珍惜眼下的日子,然后又无声无息的一点一点从他的生活里退出去。
他前程似锦,有更好的未来。
我不能使他闪闪发亮的人生蒙上一层薄雾。
我还是做了回锅肉,距离周斯也吃我的回锅肉是三年前了。
到了公司,奇怪了,所有的人仿佛都认识我。
“夫人,你来了。”
“夫人,你给周总送饭呀!”
“夫人,这边乘电梯。”
我都不认识他们,只好微笑着点点头。
“斯也,你们公司的人都好奇怪呀!我都不认识他们。”
“奇怪吗?我有老婆了,他们有老板娘了, 我还不能炫耀一下了。”
周斯也一只手搂着我要,一只手提着饭盒,语气里掩不住的喜悦。
“谁是你老婆?我答应了吗?”
我直勾勾的望着你,嘴角偕着一抹笑。
“悠悠以前是你,以后也只会是你,我的户口本配偶一栏永远是你。”
他突然抱住了我。
我愣了一下,可能是我以前吓到他了。
我反手抱住他,拍着他的背示意,“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的。”
突然他拉着我着我出门了。
“斯也,还没有吃饭的,我们去哪里?”
我惊慌问道。
“对,对。那是悠悠亲手做的,我不能辜负。”
他把我禁锢在怀里,大口大口的扒着饭,还含糊不清道。
“还是悠悠做的好吃,百吃不厌。”顺手还给我夹了一块。
我细细的嚼碎,可吞下去的那刻胃里像被火灼伤了一样 ,又辣有疼,一股腥甜涌上心头。
我推开了他,直冲卫生间跑去。
看着镜子里发丝微乱,脸色苍白的我,能陪周斯也的时间不多了。
“悠悠,你怎么了?担心死我了。”
一进门周斯也就担心的询问,而我反问道。
“刚刚你急冲冲的要拉着我去哪里?”
果然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你到了就知道了,秘密。”
他还故作玄虚。
我笑了笑把手交到他的手掌里。
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少年郎,除了给我惊喜,还会做些什么呢?
“到了。”
周斯也指了指眼前的婚纱店。
照婚纱是每个女孩的梦想,我也不列外。
但我不想在周斯也的生活中留下过多的痕迹。
可是吸引力太大了,我也无法拒绝。
“我们拍好多张,床头挂一张,客厅里摆一张,都制成海报贴满房间。”
看着他眼里的星星,我忍住心里酸楚,“好,我们拍好多张。”
“嗯,我们悠悠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他已经在憧憬我们的婚礼了。
“你也是最帅气的新郎。”我贴着他整理了整理他的衣领。
而当婚纱店里的店员把婚纱拿出来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是我和周斯也一起设计的婚纱。
“斯也,斯也,你快看看,以后我们结婚就穿我自己设计的婚纱。”
我拿着画册趴在他的后背上,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好好好,我来看看我新娘子亲手设计的婚纱。”
他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接过我手里的图纸。
很认真的看了会,“在这里添加一点花边,再把领子提高点。”
“哼,那我要不直接裹一块布得了,你看看谁家的婚纱从头蒙到脚的。”
“我老婆这么漂亮,为什么要让他们看?我吃醋了。”
周斯也把我搂到怀来一顿揉搓。
我气息不稳,“你不会真的结婚时要我穿它吧!”
“看来是我不够努力,现在你还能分神。”
周斯也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上,烫的我心上都开出了朵朵花。
后来,他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的改婚纱。
没有想到三年后,凝聚着我们满腔爱意的婚纱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们去试婚纱。”
周斯也推着我进了试衣间,而通过嘈乱的脚步声,我都能想象出他走过来走过去心慌的身影了。
而当我盛装出来的时,他的愣愣的看了好久,眼里惊艳一闪而过,随后是各种复杂的神情,然后缓缓转身哭了起来。
我也眼睛痒痒的,但强忍住了。
“腰有点大,可以改改。”店员打破了我们之间。
“我家悠悠是天下最好的看的新娘了。”他很快收敛好情绪,只是眼角的嫣红出卖了他。
我们都闭口不提婚纱空荡的腰身。
三年前设计的婚纱是三年前的尺寸,我现在的尺寸不足以撑起它。
“嗯,斯也也是帅气的新郎。”一身笔直的西装,衣领出的点点碎花与我的婚纱遥遥相应。
在拍了三套婚纱时,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斯也,我想吃雪糕了,你去给我买吧!”我提了裙边。
“好,我去买,你在这里等我。”
他把我拉到了一个阴凉的地方。
这时旁边的一对小情侣也开口了。
“天气这么热,你也去给我买点雪糕吧!”
“我也热呀!我还想休息一下的。”
那男子自己到了旁边坐着,不耐烦喃喃道。
周斯也蹲下来整理整理我的裙边,“乖乖的等着我,我很快的。”
我眯着眼笑盈盈的点了点头,等却定他看不见我了,我扭头往卫生间里冲。
还好,我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
“怎么脸色怎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斯也一头的汗水,担心的问。
“天太热了。”我扯着他衣角嘟喃。
他心疼的递给我一只雪糕,又递了一只给旁边的女孩,结果人家男朋友还嘚瑟了。
“你看,我不买,你也不是有雪糕吃了吗?还不是我们花钱。”
那女孩理都不理他,直接走了,那孩子还缠了上去。
“你这人真奇怪,想吃雪糕现在吃了还不高兴了。”
那女孩转过头来怼他,“这婚纱照我不拍了,你爱跟谁拍就跟谁拍。”
“你说不拍就不拍,我花了钱的,花了我的6999的。”
男孩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这是摄影师还来横插一脚。
“别乱说啊!我们只收了1999,有收据的,虽然我们做的都是小生意,也是诚信经营的。”
那女生火气更大了,“这结婚照也没有拍成,婚也别结了。”
“那你把拍照的钱转我一下呀,AA就行了。”
女孩直接白手里的雪糕扔在了男孩子的头上,气昂昂雄赳赳的走了。
我和斯也相视一笑。
时间过的很快,明天就到了婚纱照送上门的日子了。
般若浮生梦虽有美,但终有破碎梦醒的一天。
“悠悠,悠悠……”
我看见一个周斯也,俩个周斯也朝我跑来的,声音里充满来了惊慌。
再次醒来,又是消毒水的味道,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不单我爸和宁星,还有周斯也。
“上次悠悠出院我就不同意,你就惯着她,到时候你不要后悔……”
我再睁开眼就看见了我爸数落着周斯也。
而他低着头一声也不吭,任我我爸数落。
“爸,我想吃你包的馄饨了,你回家给我做点吧!”
我伸出一只手使劲的扯着我爸的袖口。
他们激动的扑过对我嘘寒问暖,经过再三的保证我没事,他们紧张的神情才松了下去。
“悠悠,我们好好的,对吧?你不会离开我的。”
周斯也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迫切的想得到承诺。
“嗯,我会好好的。”
我反握着他的手,语气拉长带着点撒娇。
“斯也,今天是我们婚纱照出来的样子,我想看,你回家去给我拿来,好不好?”
“好,我去拿,你听话,好好的打针,好好的吃药。”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又留恋的摸了摸我的脸颊,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
我脸的笑容下子就垮了。
“悠悠,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宁星抹着眼泪。
“我还没死呢?你怎么就给我哭上了,妆都花了。”
我一边埋怨着一边擦着她的眼泪。
“星星,我死了。我希望你们都能忘了我,快快乐乐的生活。”
“斯也,他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一个人生活我心疼他。他应该有个很好的妻子,能在冷的时候给他添衣服,渴的时候给他递水,饿的时候给他递吃的。”
“那你自己呢?你能为你自己考虑一下吗?三年前你为了他好离开了他,三年后你又为了他好想做些什么?”
“你问过他吗?他愿意吗?”
是呀!他愿意吗?
可对于斯也,我想再自私一次,不管他的意愿。
把我的生活痕迹一点一点从他的生活中抹去。
看着婚纱里并肩而站的俩人,确实是男才女貌,金童玉女。
可看着眼睛却越来越酸胀。
我叫宁星推我出去走走,外面的花开的正艳。
“真的要这样做吗?不给他留点念想了?”
宁星手里拿着打火机,把新鲜出炉的婚纱照一张一张的投入火焰中。
“不了,他值得更好的人。”
看着火焰无情的吞噬着,最后化成灰烬无影无踪,我也该像它一样的。
“悠悠,你在干嘛?这是我们的婚纱照呀!你快住手。”
周斯也飞奔跑过来,胸前的花花瓣都散落,他也不暇顾及,脚拼命的踩着火焰,想抢出几张照片。
可即使抢了出来,它也是残缺的,看不清上面的人影了。
“时悠,你的决定问过我了吗?我同意了吗?”
“三年前你就没有告诉我,三年后你又私自替我做决定,你爱过我吗?”
看着周斯也殷红的眼角,暴起的青筋,一字一句的质问,我沉默了。
我怎么会不爱你,周斯也,就是我太爱你了,舍不得你难过,才这样做的。
他死死盯着我 ,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熄灭,把怀里的花塞给我,转身就离去。
“你不跟她解释清楚吗?他真的走了。”
“推我回去吧!”
解释什么?
这些都不是我精心筹划的吗?
今天的阳光怎么会这么刺眼,眼泪都出来了。
我整日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日子不多,但都没有看见周斯也来看我。
我想想也好,他不来说明我所做的一切还是有用的,他或许真的对我很失望了,会慢慢的忘记我,开始新的生活。
我小口小口吃着爸爸给我包的馄饨,味道还是一样的美味,但不知道还能吃上几回,我爸的眼角通红。
“悠悠,我来了。”
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周斯也,我的眼睛咻一下亮了起来,但很快理智战胜感性,我压抑着心中的惊喜和喜悦。
我爸则五官挤成了一团,“你来了。”
“今天的悠悠很厉害,都自己乖乖的吃了一碗馄饨,有奖励的哟。”
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很郑重的执起我的手,感觉一冰凉,手指上多了个东西。
而他高兴的像小孩一样扬了扬他的手,示意他也带了,和我的一模一样。
我盯着戒指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没有生病,我会很惊喜,我想我永远都不会摘下它的。
但没有如果,事实是我生病了,活不了多久了,不能用一个戒指就绑住他的下辈子。
“悠悠,好看吗?你带上了就一辈子也不能摘下了,你是我的了。”
他一脸期望的蹲在我的面前,就等着我说出好。
但我说不出那个好字,“斯也,你推我出去走走,好像栀子花开了。”
我看见他眼里的一闪而过的忧伤,但还是强颜欢笑。
“悠悠喜欢,我去摘回来,外面冷。”
我扯住了他的衣角,“我好久都没有出去了,我想去看看栀子花。”
我和周斯也就是在漫天盛开栀子花的季节相遇的。
“好,我们去看栀子花。”
他强忍着眼眶里即将掉落的泪珠,细心的给我盖上毯子。
在要出房门时,宁星喊住了我。
“悠悠,悠悠……”
看着她捂着嘴巴,拼命的抑制着哭声,伸出一只手想拉我。
我笑眯眯的朝她招了招手,她哭的更大声了,泪流满面。
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斑驳的洒在地上,也温暖着我。
刚好一阵清风过后,送来了阵阵栀子花香,想沉溺其中。
“斯也,我们是在盛开栀子花的季节认识的,你还记得吗?”
我伸手接住一片栀子花,淡淡开口。
他突然抱住了我,哭的很大声,仿佛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三年前不没有能和你好好的告别,是我的不对,今天的栀子花也很香,我们就到这里吧!”
我拉过他的手掌摊开,把刚摘下来的戒指放在他的手心里再合起来。
“悠悠,悠悠,你真的不要我了。”
他泣不成,跪在我双腿前,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捧起他的脸,我一点一点的拭去他的泪珠。
我的意识开始扩散,一点一点散去,我僵硬的扭头朝窗口看去。
我爸还站坐在窗口担心的望着我,一副巴不得跑下来的样子。
“斯也,我走了就剩我爸一个人了。如果你未来的妻子允许的情况下多照顾照顾他,前面他对你恶语相向也是为了我好,再后来也投资了你的项目,也算你的恩人了。”
他的唇颤抖着,泪珠不停的砸在我的手上,连声说:“悠悠,那是你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你自己照顾。”
我费劲的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那是算了,是我强求了。”
“悠悠,你就没有别的要和我说了吗?我是周斯也呀!你一直爱着的周斯也呀!”
有,当然有。
我有千千语,但不知从何说起。
周斯也贴近我,“我希望你忘记我,娶妻生子,平淡的过完一生。”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我,随后又疯又癫的笑了起来,喃喃道。
“时悠呀!时悠呀!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不对你根本就没有心,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在风中凌乱的周斯也,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带着我的嘱咐过完一生。
我还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有个身影不顾一切的踉跄着奔向了我。
周斯也番外
1
当我听见宁星说时悠快要死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
时悠就像一朵绽放的玫瑰,怎么会死呢?
当初她嫌贫爱富和我分手了,是她自己亲口说的。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现在我有钱了,要是时悠看见了,她那么爱钱,她应该会回来找我的。
可当我知道宁星没有骗我时,我的天都塌了。
我打了她的电话没人接,我只好回去找寻她的蛛丝马迹。
但三年过去了,我还能找到吗?
我心慌了。
但找了一圈,我还是没有找到,但翻开了我珍藏已久的相册。
以前的我眼不见心不烦,但现在的我却是红着眼颤抖着手打开的。
一张一张的相片,一个个鲜活的时悠。
但我现在只知道她要死了, 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刻,我恨死自己了。
我只能一遍一遍的翻看着我们的照片,意外发现了她和他爸的合照,死去的记忆攻击着我。
于是我来个守株待兔。
却再次见到了宁星。
她是时悠的闺蜜,她一定知道时悠在哪里的。
可她恨死我了,一定不会告诉我的。
我把她带到了和悠当初的地下室,那是我对时悠的爱。
但我却得到一个更震惊的消息。
我引以为傲的的事业,是时悠用性命帮我的。
我还有什么脸面,我直接跪了下去哀求宁星,告诉我时悠到底在哪里?
以前青春洋溢的时悠,现在躺在病床问我,你来了的她,我强忍着泪水,握住了她的手。
随后我就出去了。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有泪不轻弹。
如今我都做了,为了我心爱的人。
当时悠说回家时,我知道她说的想回到我们当初住的地下室。
于是我不顾众人的反对,带着时悠回家了。
回的是我精心挑选的房子,我想着只要悠悠回来,我们就结婚的房子。
里面有悠悠喜欢的包包,衣服,首饰,都是她喜欢当初没有买的,现在我全都买了回来。
我和悠悠过着夫妻般的生活。
她会给我打领带,会每天早晨送我去上班,晚上会留一盏灯等我下班,是我以前梦过千百次,但每次醒来只有我一人孤孤零零的。
现在的生活是我梦寐以求的。
结婚,我们还有婚纱照没有拍,于是我给了她一个惊喜。
三年前我们亲自设计的婚纱。
但看见她穿的那刻,我哭了。
哭的不是我们终于结婚了,而是她的瘦小。
以前盈盈一握的腰,现在更加纤细了。
但我要装作很高兴,不能我的女孩伤心。
我们都想好了婚纱要摆在哪里,自欺欺人,我们的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但她还是坚持不住了。
当她瞒着我把我们的婚纱烧掉时,我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心疼。
我的傻女孩想故技重施,想把自己一点一点的剔除在我的生活离,希望我能忘记她,好好的生活。
我怎么能让她失望呢。
于是我假装生气的走了,去拿我瞒着她定制的对戒去了。
婚戒戴上,她就是我周斯也的妻子了。
可我始终没有等她说好。
栀子花开,栀子花落。
悠悠她想彻底和我划清界限了。
我又哭又笑。
哭的是我的傻姑娘真傻,到死都为我考虑,让我忘记了她,娶妻生子,平淡的过完一生。
她以为她抹去她在我生活里的痕迹,我就能忘了她。
但我还有记忆呀!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她。
笑的是我的自以为是耽误了我和她的相处时光,最后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姑娘。
悠悠,对不起了。
我不能带着你的嘱咐过完一生了。
我努力过,尝试过。
可我还是忘不了你。
我很快就能来陪你了,等我把爸安排好就来了。
悠悠,悠悠,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