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越就被造谣缠着宁王,死不要脸?不不不,这是原主的锅,她可不背,潇洒签下悔婚书 从此一别两宽。 这头刚刚快活两天,那边战神王爷就缠上了。 “说好了,我们只是有共同的敌人和利益,没有感情。” 可咋成婚后,这传说中的禁欲战神黏她不行! “夫人,我们成亲了,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了。”
第1章
北萧,天祐二十年,秋。
天高云淡,日光明丽。
“宁王,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吗?”一个看起来约摸八九岁的男孩手持一把铁锹,怒瞪着一袭流光锦衣的尊贵男人。
萧景瑞扫了一眼四周围观的百姓,一脸的不屑:“一疯子还不至于脏了本王的手,今日略施小惩,若再有下次,定严惩不贷!滚吧!”
男孩依旧满脸警惕,一手持铁锹,一手摇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
楚南月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美眸。
望着眼前养眼的男孩,她嗜红的双眸折射出一抹深深的探究。
突然,一堆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头痛翻涌中,知晓一个事实。
她穿越了!
她,一名现代中医世家传人,结束一天的忙碌,正要起身去沐浴的时候脚下一滑,原以为会摔个狗啃泥,没想到竟穿越了。
这里是北萧王朝,她现在占据的这具身体主人也叫楚南月,十四岁,原长平侯楚昭明之女。
后因楚昭明犯下谋反大罪,全家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只剩下原主兄妹三人因为当时年幼而幸免于难,沦落街头。
原主自幼被爹娘宠爱长大,没吃过苦受过屈。
经此一遭,早已茫然无措。
每日生活在对过去的锦衣玉食幻想中,浑噩度日,以为宁王还会迎娶她做宁王妃呢。
动辄得咎就去宁王府找准夫君,回回都被打出来。
今日燕王凯旋而归,宁王奉旨前来迎接,原主听说后,就再次斗志昂扬,花枝招展的找来了。
不出所料,再次遭来一顿毒打。
若不是原主的弟弟楚子洵及时赶到,怕是她要再穿越一次!
望着楚子洵眸里的失望,百姓的指指点点,她表示头很大。
这叫什么事啊?!
萧景瑞垂眸望着楚南月,一个人人避恐不及的罪臣之女,竟还敢肖想他, 顿生厌恶。
摆了摆手,数名凶神恶煞的侍卫再次涌上。
楚子洵立马挥舞手中的铁锹,紧紧护住楚南月,大喊道:“堂堂宁王爷竟言而无信?”
楚南月望着眼前瘦弱的少年,明明害怕的一批,却依旧拼命护她,不由心虚。
她不是原主啊!
她缓缓坐起,用手指抹去唇边的血迹,抬起头,对着高高在上的宁王挑唇一笑:“言而无信非君子,宁王又岂会如此?您说呢?”
“快滚!”萧景瑞不好发作,无奈摆了摆手。
见侍卫退下,楚子洵松了口气,抓起楚南月的手就要跑,反被她一把制止。
此时,她已缓过劲儿,从地上站起来,拂开楚子洵的手,直直看向萧景瑞,轻启朱唇:“既然宁王言而有信,那么是承认你我二人婚约一事?”
此话一出,围观百姓顿时议论纷纷。
“原长平侯虽犯了谋逆之罪,但当今陛下仁慈,并未牵连无辜稚子,也未下旨废除二人婚约,所以婚书依旧有效!”
“虽陛下仁慈放过稚子,但罪臣之女又岂能入皇家?婚约自是当场作废!”
“我们吵个底朝天也是无济于事,关键还是要看宁王的意思!哪有牛不喝水强按头之理?”
“......”
“楚南月!你一个罪臣之女也配与本王提及婚约一事?想死,本王成全你!”萧景瑞目露凶光,怒声大喝。
他身边的侍卫当即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姐弟二人。
楚子洵用力咬了咬后牙槽,他就知道楚南月贼心不死。
到现在还做着宁王妃梦呢。
因为这个,都被打了多少次!
他真想扭头就走,身子却是实诚地护住她。
望着眼前的寒刀,楚南月也慌得一批,赶紧大声道:“既然宁王厌恶民女,不愿承认你我二人婚约一事,那便请宁王当着众乡亲之面解除婚约,彻底了断民女念想,民女保证再也不会纠缠您,自此一别两宽!”
言语中,她拉着楚子洵后退好几步。
不是她怂,而是古代乃皇权至上,王权至上,男权至上的国度,她要入乡随俗!
保命要紧!
楚子洵恍惚一瞬,不由手臂张开的弧度更大,将姐姐完完全全遮挡在身后。
萧景瑞则是一脸的鄙夷,他认为这是楚南月的欲擒故纵:“当真?”
“比黄金还要真!”楚南月铿锵回道。
珍爱生命,远离皇家,原主一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萧景瑞审视她一番,见她目光一片清明,甚是不同以往的花痴,但也无心多想,当即回道:“明日宁王府来取!”
宁王府?
她可不想踏足!
她头没原主铁,怕疼!
她低头瞅了瞅自己手指,纤细白嫩,实在没勇气写血书,紧咬朱唇,刚想应下,身后传来一记清凉的嗓音。
“草民带了笔墨纸砚!”
来的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五官立体俊美如画,虽坐在轮椅上,却难掩其骨子里的高贵。
来人是楚子誉,楚南月和楚子洵的亲哥哥。
他身残志坚,这些年,全靠他以卖字画为生养活弟弟和妹妹。
楚子洵眼睛一亮,高喊一声:“大哥!”
语罢,便护着楚南月一步步退到楚子誉身旁。
楚南月抿了抿唇,跟风喊了一声:“大哥!”
楚子誉微微一愣,旋即恭敬对萧景瑞行礼:“草民楚子誉拜见宁王,舍妹之前虽多有唐突,但也全怪不得她,毕竟一纸婚约束身,如今终醍醐灌顶,不再做那白日梦,于您,于舍妹均是幸事一件,还望宁王成全!”
楚子誉呈上笔墨纸砚。
他言辞谦逊有礼却又脊背挺直,端的是一副不卑不亢。
第2章
“大哥,给我吧!”楚南月浅浅对楚子誉行礼,然后接下他手中的笔墨纸砚。
楚子誉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显然是听说弟弟和妹妹出了事,火急火燎转着轮椅前来。
楚子誉再次怔神,眼前的妹妹似乎不同于以往?
楚南月手脚麻利地将笔墨纸砚铺在沿街小贩闲置桌案上,俯身行礼,微微一笑:“做事须有始有终,宁王,您请吧!”
“磨墨!”不管楚南月是否在欲擒故纵,都正中萧景瑞下怀,他大跨步上前,开口命令。
“好嘞!”楚南月磨拳霍霍,欢喜应答。
“待解除婚约,你若再纠缠,本王必杀之!”萧景瑞盯着楚南月,心中微微不悦。
楚南月眼皮都未抬,满脸的迫不及待:“知道了,快写,快写!”
萧景瑞冷哼一声,执笔写道:“兹有罪臣之女楚南月,德容有损,言行无状,不配嫁入皇室,自愿解除与皇二子萧景瑞婚约,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德容有损?楚南月咧了咧嘴,小声问道身旁的楚子洵:“我长得丑?”
“......不涂脂抹粉,你最美!”楚子洵瞅了一眼她脸上夸张的白粉,深吸一口气道。
他心疼银子,肚子都填不饱,还额外买这些昂贵的胭脂水粉。
“那我......”楚南月回想起原主做的那些荒唐事,默默收回呼之欲出的“言行无状”四字。
言行无状并不传神,疯痴癫狂才更贴切。
在贫民巷的这六年,原主始终当自己仍是侯府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说,还挥霍楚子誉呕心沥血赚来的银子,一旦不给她银子,她便抱着楚子誉的那双残腿嚎嚎大哭。
可怜楚子誉今年也才不过弱冠之年,却生生被拖得重病加身,整夜整夜的咳嗽,无钱医治。
楚子洵今年十岁,却是身形瘦弱矮小,远低于同龄孩童,全是因为但凡家里有点好的吃食就全部进了原主口中。
哎!造孽哦!
原主自私自利,妥妥的拖油瓶,却依旧被两个男人当成宝。
嗐!原主不惜福,她惜!
“签字!”萧景瑞签好自己的名字,见楚南月呆滞一旁,似有反悔之意,扬声道。
他就知道楚南月是在欲擒故纵,刚想趁机羞辱她一番。
谁知张口空隙,楚南月已洋洋洒洒写下自己的名字。
原主虽混沌岁月,好在曾启蒙过,再加上她本人的书法功底,三个繁体大字写得简直不要太漂亮!
她得意道:“大哥,我写得如何?”
楚子誉审视一番,充血的双眸逐渐发亮:“甚好!”
“楚南月!”萧景瑞看着楚南月那洋溢着明媚笑容的脸,心中的怒火噌一下烧起,他攥紧双拳,怒喊一声。
楚子誉赶紧将楚南月拉至轮椅旁,楚子洵也第一时刻持着铁锹冲向前。
楚南月好不幸福!
看吧,家里两个男人将她保护的多好!
“礼成!宁王,这么多乡亲看着呢,民女可没招惹您,您这般动怒做甚?”楚南月微微一笑,随后从两个男人身后钻出,猫腰拿起解除婚约的婚书,鼓起小嘴轻轻吹拂几下,小心翼翼递给楚子誉,“有劳大哥帮我收着!”
“阿洵,把你那铲屎的铁锹收起来,宁王乃言而有信之人,自此我不招惹他,他是不会再对咱们动粗的!”楚南月看着萧景瑞那黑黑的俊颜,适时地给他戴了一顶高帽。
饶是萧景瑞心中再是怒火中烧,也不好发泄。
“真有屎啊,我说怎么一直闻着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呕---”人群中离得近的一人瞅见了那黑黢黢铁锹上的明黄一色,止不住的呕吐起来。
萧景瑞余光望去,脸更黑了:“罪臣之女,就该活在屎尿中!”语罢甩袖离去。
呵!王爷就是了不起啊!
楚南月在心里腹诽一声,便无所谓去收拾起文房四宝。
那是楚子誉赖以生存的法宝。
楚子誉拍了拍胸口的解除婚约书,看着还紧攥铁锹的楚子洵,语重心长道:“阿洵,一忍可以制百勇,你和阿月都要好好的!”
“大哥说得不对,是我们都要好好的!”楚南月怀抱文房四宝,笑嘻嘻插了一句。
楚子誉轻咳一声,抬眸看向楚南月,眸中生出探究之色,张了张嘴,声音却淹没在阵阵欢呼中。
“燕王回来了!燕王凯旋归来!”
“多亏有燕王在外四处征战,才使得咱们免于战火之乱!”
“这次不到三个月,燕王就率领铁骑踏平了兵马一向彪悍的尉犁国,不愧为咱们北萧国的战神王爷!”
“......”
街上一阵喧嚣,楚南月抬眸望去,就看见了方才在她面前颐指气使的萧景瑞,此刻正在一脸笑颜恭候大军。
紧接着,她就被一匹汗血宝马上端坐的一身黑色铠甲的年轻男人吸走目光。
男人昂首坐于战马之上,看不清容貌,但他身姿挺拔,凛凛不可犯,宛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楚南月远远瞧见萧景瑞不停的恭维,而那男人除却开始的象征式拱手便始终如金钟般腰板挺直。
她不由嗤笑一声,燕王乃经历过血战的洗礼,从皑皑白骨中爬出的人,自是不屑和京城养尊处优的王爷虚与委蛇。
“我长大后也要做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楚子洵终于舍得扔下他的搅屎棍,磨拳霍霍道。
楚南月回眸,望着实在单薄的男孩,秀眉微拢,打趣道:“那也得先把身体养壮实才行!”
“哼!别看我瘦,和我玩得那帮孩子可没一个人能打得过我!”楚子洵不服。
“是,是,我弟弟最厉害了!”楚南月言笑晏晏。
楚子誉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姐弟二人,心下不由一暖,缓缓开口:“燕王,乃当朝四皇子,咱们北萧国赫赫有名的战神,十二岁入军营,十六岁名扬天下,骁勇善战,战功赫赫,无人能及,手握北萧国一半军马,权势滔天。”
“我长大就做燕王那样的人,保家卫国,征战四方!”楚子洵双眸锃亮。
楚南月不由轻咧嘴角,她不好打击一个少年的美好憧憬。
做元帅有什么好?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一身伤残不说,最后不是马革裹尸便是功高震主!
哪有她这般......
嗐,她忘了,她穿成一个穷屌丝,还是一个填不饱肚子的穷屌丝。
元帅自是极好的!
请问元帅,您府上缺府医吗?
年薪一百万的那种!
正在一片美好畅想中,脑海中突然浮现坊间对燕王萧寒野的传说。
传说燕王为人阴狠暴戾,性子狂妄张扬,凡是招惹到他的人皆没好下场。
传说三年前,他在微服归京的道儿上被土匪拦截,他便以一己之力剿了城南一众土匪,更是将土匪头目当街凌迟处死。
传说一年前,一女子自荐于榻,竟被他生生砍断四肢,倒吊于集市活活流血而死。
......
这TM是人干的事?
不过青睐仰慕他,就把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做成人彘!
可能那画面太有质感了,楚南月竟不由打个冷颤:“草泥马!法制不健全的封建社会太可怕了!”
萧寒野身形凛冽,骑马经过她当前街道,猛地一滞。
楚南月从他那一掠而过的眸光里,感受到不易察觉的凌厉和犀利。
吓得她推着楚子誉的轮椅,撒腿就跑。
呜呜呜!古代好可怕,她要回家!